第44章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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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44 章節
不好，幾次清溪都想跟慈祥的娘親說起這事，可是每次都被自己忘掉，更重要的，清溪潛意識地覺得自己即使說出來，娘親未必能聽到心裏去。久而久之，清溪便忘記了。加上最近清溪表現地很勤快，讓娘親無話可說，當然也無錯可挑，於是清溪漸漸淡忘了巴掌這件事。
如今一個響亮的聲音後，清荷便開了大門，直接跑了過去，留下娘親佝僂地背影。
娘親應該是心痛的。
清溪走向前去，輕拍了一下娘親的肩膀，娘親回頭看了清溪一眼，清溪竟然看到娘親在哭泣。
“我把你們拉扯到大也不容易，可是你姐竟然嫌棄自己的出身。”
“富家少爺富家大小姐是好，可是你也能投生到那裏去啊！”
這點清溪同意，畢竟投胎這件事，真的不是自己能夠控制的事情，清溪原本還在想自己重生的話，好歹也會重生到一個十歲以上的人身上不是，可是事實證明她的猜測不對，她竟然直接從嬰兒直接活起。嬰兒啊，清溪甚至不想想起來那段歲月。
無所事事的那麽久，清溪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做夢還是什麽？不過好在如今已經過去了。
清溪雖然感同身受，可是也不能跟娘親細細講明這事，於是只是給了娘親一個溫暖的擁抱，順便點了點頭，對娘親說︰“是。”
娘親哭的稀裏嘩啦，似乎要把這幾年的委屈一起說出來。
清溪自然默默地聽著，一邊給她溫暖的擁抱。
她對清溪說︰“我以前好歹也是富家小姐，最後還不是嫁給了一個農戶？這婚事，也不是自己能夠做主的。我偏偏給自己做主了，現在這個樣子，我也不覺得委屈，畢竟是自己選擇的，可是清荷這算怎麽回事？我舍不得吃的都給了她，我舍不得穿的也給了她，結果，她現在倒是埋怨起我來了。我沒有把她生的更漂亮？這事是我能夠決定的嗎？”
“我若是能夠決定，我還生什麽閨女，我直接生五個兒子算了。”
“可是我不能決定啊。”
“娘親無能為力啊。”
“娘親……娘親也想要一個兒子的。”
“清溪，原本生你的時候，娘親就在想這一胎一定要是個兒子，結果沒有想到還是女兒。我這輩子也就是生女兒的命了。原本娘親也是不在意孩子性別的，可是在外被人戳著脊梁骨地欺負，娘親心裏的苦卻從來沒有跟人說過，甚至都沒有跟你爹說過這事，可是即便我這般任勞任怨，可到底還是被自己閨女嫌棄了。”
清溪抱住娘親的手握住，對娘親說︰“娘親，我沒有嫌棄過。我想四姐說的估計也是氣話。”
“她心裏也是著急自己的婚事，畢竟她年齡也不小了。”
聽清溪這名一說，娘親這才想起孩子的年紀，確實這事擱在誰身上，估計都急，這再不定親，都成老姑娘了。
娘親皺眉思索。
這時候，爹爹送林媒婆回來了，他正在敲門。
清溪應了一聲，上前開門。
偏向的原因
“你娘親怎麽了？”顯然爹爹註意到娘親的情況，畢竟短時間內眼腫是消不了的。
清溪扭頭看了一眼娘親，娘親在搖頭。
清溪知道這是不讓自己說的意思。
清溪笑著說︰“爹爹，剛剛娘親在被風沙迷了眼楮，我正幫她吹，這不剛吹著，淚流滿面的時候，你就來了。”
爹爹有些不相信，不過見他們不想說，也就暫時沒問。
等吃飯的時候，明顯少了一人，四姐到這時候還是沒有回來。
離家出走？
清溪這可不太可能，畢竟四姐也沒有帶著銀子，估計也出門坐馬車的費用都沒有。清溪瞅了瞅爹爹的眼神，似乎很生氣，而娘親則是在旁邊勸著。
“是我讓她幫我上集市買些東西的，估計要許久才能回來。我們先吃。”
爹爹想了想，問︰“是不是清荷惹你生氣了？”
娘親說︰“沒有。”不過低著頭卻說明她此時的情緒。
爹爹嘆了口氣︰“你呀，就是太慣著這孩子了。我知道這孩子長得很像她外祖母，你寵著她，我也沒有意見，只是這般惹你生氣，哪裏有做孩子的自覺。不如咱家清溪這般好。”
爹爹不忘誇清溪。
清溪端著碗的手一抖，慶幸四姐不在，要不然還不知道怎麽就被人嫉恨上了。
夜晚，清荷才回來，之後好好跟娘親道了歉，二人談到很晚，之後還在一起睡在四姐的房間裏了。清溪見了好生羨慕，她也想同娘親好好講講心裏事，也許不用講什麽，只要娘親在她身旁支持她就行了，可是人總會有偏向。娘親的偏向便是四姐清荷，很顯然。當然也因為四姐今日同娘親置氣，她才知道原因。
原來像外祖母啊！清溪想自己就是不像外祖母吧，所以娘親才不會偏向自己。
她嘆了一口氣，從來沒有從娘親口中與爹爹口中提到外祖母外祖父的事情，即使過年的時候也鮮少有娘親的娘家人來。她印象中好像有一個舅舅來過，她當時候還小也沒有在意，只是聽到娘親讓她叫舅舅，她便叫了一聲舅舅，之後便再也沒有來過了。至於這邊的祖母祖父，清溪知道，他們已經駕鶴西去，好像在生清溪的前一年離開的，死時還一直念叨著孫子。娘親對此也心裏覺得慚愧，爹爹雖然口中不提，但是娘親多少能夠猜到他心裏也不好受的。
清溪回頭望了一眼，剛剛熄掉的燭火，看了看時間，大概是半夜時間。
很晚了，只是清溪還是沒有睡。
不是睡不著，而是不想睡，因為一想到過兩日便是三月三日，她心裏便止不住的興奮，她又可以采摘桃花了。這世上的桃花盛開的時間很多，而唯獨三月初三是特殊的日子，當然也是制香的最佳時刻。清溪每年都沒有錯過，自然今年也不例外。
她一直盼望了許久，如今時間在漸漸流逝也在漸漸接近。
清溪笑了笑，那日，她一定起個大早，做出最好的桃花香，燻制最精美的信紙寄給梧桐，只是希望今年梧桐送來的草藥不要太多，因為去年的都有些發黴了，所以有的只得扔掉了，清溪想了想總覺得太過可惜了。
看燈會
微風輕撫面頰，清溪從睡夢中醒來，才驚覺自己剛剛想事情有些入神，竟然睡著了。
幸好，桃花早已經采摘好。
清溪背起竹簍，整理下散落在地上的信，打算下山。
她再次望了望這片桃樹林，希望有一日可以帶著那個人來到這裏。不過應該很快吧。清溪笑，離十五歲已經只有一年多了。
她有些蹣跚，小心翼翼地下山，不過今日是晴天，所以對於以前在雨水中仍然堅持爬山的清溪來說，簡單了許多。
下雨天爬山，很危險，可是清溪有時候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為了什麽堅持，不過後來，她有些想通了，三月三日的桃花，她不想錯過，因為錯過了，便是一年。這一年不來，也許因此，她會錯過了某人。
淚眼朦朧，不過是往事罷了。不過烙在心裏的習慣，卻從沒有忘卻掉。
山腰上，遠遠地看到人煙。清溪隔著山，望向家的方向，見那裏四姐在與爹爹娘親說笑，臉上說不出的歡快。
清溪笑了笑，看樣是和好了，只是她有時候會想，若是能夠加上她便好了。
很快有過了一年，這一年清溪十四歲，而清荷則是十七歲了。在清溪眼中，她不過剛成年，可是在村裏，她已經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。村裏的人的嘴巴和手腳，他們是管不住的。人多的地方，是非就多，於是清荷不管走到那裏，到處都指指點點，很是讓人煩心。於是四姐越發地不出門了。
清溪看了，也有些憂愁。她想要寬慰她，卻不知道從何說起，於是無措地擺弄著自己的手，偶爾，則是把自己新作的香料，給她，讓她最先嘗試。
四姐剛開始還能開心一段時間，時間久了，這個方法顯然也不怎麽有用。
四姐的相親仍然在繼續。
前來提親的人仍然有，只是卻沒有前幾年多了。清溪想到底是娘親爹爹挑花了眼楮還是其他的什麽，這麽幾年來竟然沒有挑中一個。
偶爾，她有時候覺得好的，爹爹卻覺得那些人配不上自己的女兒，當然也有男方家不願意的。高不成低不就的，於是四姐的親事就這樣一年又一年的耽擱了。
娘親與爹爹都在發愁，至於她因為從小定下的親事，他們自然不需要發愁。
元宵節這一日，她燒好飯後，娘親提議讓她帶著四姐散散心去。
“今日晚上，西市那邊會有燈會，你與四姐去看看，陪她散散心。”娘親吩咐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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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好，幾次清溪都想跟慈祥的娘親說起這事，可是每次都被自己忘掉，更重要的，清溪潛意識地覺得自己即使說出來，娘親未必能聽到心裏去。久而久之，清溪便忘記了。加上最近清溪表現地很勤快，讓娘親無話可說，當然也無錯可挑，於是清溪漸漸淡忘了巴掌這件事。
如今一個響亮的聲音後，清荷便開了大門，直接跑了過去，留下娘親佝僂地背影。
娘親應該是心痛的。
清溪走向前去，輕拍了一下娘親的肩膀，娘親回頭看了清溪一眼，清溪竟然看到娘親在哭泣。
“我把你們拉扯到大也不容易，可是你姐竟然嫌棄自己的出身。”
“富家少爺富家大小姐是好，可是你也能投生到那裏去啊！”
這點清溪同意，畢竟投胎這件事，真的不是自己能夠控制的事情，清溪原本還在想自己重生的話，好歹也會重生到一個十歲以上的人身上不是，可是事實證明她的猜測不對，她竟然直接從嬰兒直接活起。嬰兒啊，清溪甚至不想想起來那段歲月。
無所事事的那麽久，清溪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做夢還是什麽？不過好在如今已經過去了。
清溪雖然感同身受，可是也不能跟娘親細細講明這事，於是只是給了娘親一個溫暖的擁抱，順便點了點頭，對娘親說︰“是。”
娘親哭的稀裏嘩啦，似乎要把這幾年的委屈一起說出來。
清溪自然默默地聽著，一邊給她溫暖的擁抱。
她對清溪說︰“我以前好歹也是富家小姐，最後還不是嫁給了一個農戶？這婚事，也不是自己能夠做主的。我偏偏給自己做主了，現在這個樣子，我也不覺得委屈，畢竟是自己選擇的，可是清荷這算怎麽回事？我舍不得吃的都給了她，我舍不得穿的也給了她，結果，她現在倒是埋怨起我來了。我沒有把她生的更漂亮？這事是我能夠決定的嗎？”
“我若是能夠決定，我還生什麽閨女，我直接生五個兒子算了。”
“可是我不能決定啊。”
“娘親無能為力啊。”
“娘親……娘親也想要一個兒子的。”
“清溪，原本生你的時候，娘親就在想這一胎一定要是個兒子，結果沒有想到還是女兒。我這輩子也就是生女兒的命了。原本娘親也是不在意孩子性別的，可是在外被人戳著脊梁骨地欺負，娘親心裏的苦卻從來沒有跟人說過，甚至都沒有跟你爹說過這事，可是即便我這般任勞任怨，可到底還是被自己閨女嫌棄了。”
清溪抱住娘親的手握住，對娘親說︰“娘親，我沒有嫌棄過。我想四姐說的估計也是氣話。”
“她心裏也是著急自己的婚事，畢竟她年齡也不小了。”
聽清溪這名一說，娘親這才想起孩子的年紀，確實這事擱在誰身上，估計都急，這再不定親，都成老姑娘了。
娘親皺眉思索。
這時候，爹爹送林媒婆回來了，他正在敲門。
清溪應了一聲，上前開門。
偏向的原因
“你娘親怎麽了？”顯然爹爹註意到娘親的情況，畢竟短時間內眼腫是消不了的。
清溪扭頭看了一眼娘親，娘親在搖頭。
清溪知道這是不讓自己說的意思。
清溪笑著說︰“爹爹，剛剛娘親在被風沙迷了眼楮，我正幫她吹，這不剛吹著，淚流滿面的時候，你就來了。”
爹爹有些不相信，不過見他們不想說，也就暫時沒問。
等吃飯的時候，明顯少了一人，四姐到這時候還是沒有回來。
離家出走？
清溪這可不太可能，畢竟四姐也沒有帶著銀子，估計也出門坐馬車的費用都沒有。清溪瞅了瞅爹爹的眼神，似乎很生氣，而娘親則是在旁邊勸著。
“是我讓她幫我上集市買些東西的，估計要許久才能回來。我們先吃。”
爹爹想了想，問︰“是不是清荷惹你生氣了？”
娘親說︰“沒有。”不過低著頭卻說明她此時的情緒。
爹爹嘆了口氣︰“你呀，就是太慣著這孩子了。我知道這孩子長得很像她外祖母，你寵著她，我也沒有意見，只是這般惹你生氣，哪裏有做孩子的自覺。不如咱家清溪這般好。”
爹爹不忘誇清溪。
清溪端著碗的手一抖，慶幸四姐不在，要不然還不知道怎麽就被人嫉恨上了。
夜晚，清荷才回來，之後好好跟娘親道了歉，二人談到很晚，之後還在一起睡在四姐的房間裏了。清溪見了好生羨慕，她也想同娘親好好講講心裏事，也許不用講什麽，只要娘親在她身旁支持她就行了，可是人總會有偏向。娘親的偏向便是四姐清荷，很顯然。當然也因為四姐今日同娘親置氣，她才知道原因。
原來像外祖母啊！清溪想自己就是不像外祖母吧，所以娘親才不會偏向自己。
她嘆了一口氣，從來沒有從娘親口中與爹爹口中提到外祖母外祖父的事情，即使過年的時候也鮮少有娘親的娘家人來。她印象中好像有一個舅舅來過，她當時候還小也沒有在意，只是聽到娘親讓她叫舅舅，她便叫了一聲舅舅，之後便再也沒有來過了。至於這邊的祖母祖父，清溪知道，他們已經駕鶴西去，好像在生清溪的前一年離開的，死時還一直念叨著孫子。娘親對此也心裏覺得慚愧，爹爹雖然口中不提，但是娘親多少能夠猜到他心裏也不好受的。
清溪回頭望了一眼，剛剛熄掉的燭火，看了看時間，大概是半夜時間。
很晚了，只是清溪還是沒有睡。
不是睡不著，而是不想睡，因為一想到過兩日便是三月三日，她心裏便止不住的興奮，她又可以采摘桃花了。這世上的桃花盛開的時間很多，而唯獨三月初三是特殊的日子，當然也是制香的最佳時刻。清溪每年都沒有錯過，自然今年也不例外。
她一直盼望了許久，如今時間在漸漸流逝也在漸漸接近。
清溪笑了笑，那日，她一定起個大早，做出最好的桃花香，燻制最精美的信紙寄給梧桐，只是希望今年梧桐送來的草藥不要太多，因為去年的都有些發黴了，所以有的只得扔掉了，清溪想了想總覺得太過可惜了。
看燈會
微風輕撫面頰，清溪從睡夢中醒來，才驚覺自己剛剛想事情有些入神，竟然睡著了。
幸好，桃花早已經采摘好。
清溪背起竹簍，整理下散落在地上的信，打算下山。
她再次望了望這片桃樹林，希望有一日可以帶著那個人來到這裏。不過應該很快吧。清溪笑，離十五歲已經只有一年多了。
她有些蹣跚，小心翼翼地下山，不過今日是晴天，所以對於以前在雨水中仍然堅持爬山的清溪來說，簡單了許多。
下雨天爬山，很危險，可是清溪有時候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為了什麽堅持，不過後來，她有些想通了，三月三日的桃花，她不想錯過，因為錯過了，便是一年。這一年不來，也許因此，她會錯過了某人。
淚眼朦朧，不過是往事罷了。不過烙在心裏的習慣，卻從沒有忘卻掉。
山腰上，遠遠地看到人煙。清溪隔著山，望向家的方向，見那裏四姐在與爹爹娘親說笑，臉上說不出的歡快。
清溪笑了笑，看樣是和好了，只是她有時候會想，若是能夠加上她便好了。
很快有過了一年，這一年清溪十四歲，而清荷則是十七歲了。在清溪眼中，她不過剛成年，可是在村裏，她已經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。村裏的人的嘴巴和手腳，他們是管不住的。人多的地方，是非就多，於是清荷不管走到那裏，到處都指指點點，很是讓人煩心。於是四姐越發地不出門了。
清溪看了，也有些憂愁。她想要寬慰她，卻不知道從何說起，於是無措地擺弄著自己的手，偶爾，則是把自己新作的香料，給她，讓她最先嘗試。
四姐剛開始還能開心一段時間，時間久了，這個方法顯然也不怎麽有用。
四姐的相親仍然在繼續。
前來提親的人仍然有，只是卻沒有前幾年多了。清溪想到底是娘親爹爹挑花了眼楮還是其他的什麽，這麽幾年來竟然沒有挑中一個。
偶爾，她有時候覺得好的，爹爹卻覺得那些人配不上自己的女兒，當然也有男方家不願意的。高不成低不就的，於是四姐的親事就這樣一年又一年的耽擱了。
娘親與爹爹都在發愁，至於她因為從小定下的親事，他們自然不需要發愁。
元宵節這一日，她燒好飯後，娘親提議讓她帶著四姐散散心去。
“今日晚上，西市那邊會有燈會，你與四姐去看看，陪她散散心。”娘親吩咐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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